Thursday, June 21, 2007

A Visit to Fatah`s Torture Chamber

德国明镜周刊总能让人惊奇。去年12月的一篇报道:“Abu Khaled的双重生活:白天法塔赫,夜晚哈马斯”,读起来象观看一部匪夷所思的电影,那生死危机的“无间”情节,让人频生冷汗。没人能想到,半年过后,加沙城头已经变幻了大王旗。好像那些熟悉故事的最后,警车聚到,电影剧终收场。

然后上映的是新闻资料片:“走访法塔赫的审讯室”。这篇发自加沙的最新报道,标题里有一个字眼“Torture”,具有黑洞一样的吸引力。加沙地带硝烟已退,血迹已干,人们想知道:曾经发生过的是种什么样的“折磨”?

这些审讯室位于法塔赫加沙安全部队总部大楼的地下,有30多间。哈马斯宣布占领此地之后,便将这里开放。“那些审讯间都很小,大约6英尺长宽(3平米多),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的吊灯。厕所在一面窄墙的后面,只是地上的一个洞。墙上有关押犯留下的涂鸦,包括一些诸如‘耶路撒冷的基地组织’、‘伊斯兰圣战’之类的口号。”这就是“哈马斯成员被法塔赫抓获之后要被带往的地方”,“足够幸运的,最后会被释放,然后被报道说遭受过严刑拷打;其他的人,都永远地消失了。”

加沙的爸爸妈妈们带着小孩来到这些刑讯间参观,就象世界任何地方的父母会带小孩上游乐园的恐怖屋一样。加沙的老人们到此追思,加沙的寡妇们来此凭吊。一种历史的焦炙的味道。

文章其实还是没有揭开“折磨”的谜底。它只提到,目击者说:殊死抵抗之后,当法塔赫成员被脱去衣服,双手举过头顶,试图求饶的时候,他们是一个接一个被爆头的。而哈马斯的人则说:“我们没有杀他们任何一个人,那很不伊斯兰。”

但在加沙和西岸,两个派别都各自把对方成员从高楼上扔了出去,谁更伊斯兰一点呢?

“折磨”这个字眼最后让我想起一个叫做“Black Slave”的刑具,是以前叙利亚总统老阿萨德用来对付穆斯林兄弟会关押犯的。犯人通体赤裸地坐在Black Slave里,然后,开关打开,一根烧烫的尖利金属扦子会从他的屁股刺进去,一直往里刺,刺到接近肠子了便收回来,然后又开始第二次、第三次......

我曾经不断地在脑中模拟这个画面。

Saturday, June 16, 2007

《中国孩子》来了



英子从北京回来,替我带来了这张《中国孩子》。知道阿贵坐车坐了好久好久到白糖罐才买到它,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;英子后来联系阿贵的时候,在部里也寻觅了不少时候。但我确实迫不及待。几天前,在线听了整张专辑,感觉内心深处的一个自己被冲刷了出来。看内页周云蓬的话,终于明白了《金斯堡妈妈的一封信》这首歌的缘由,有一种无由的巨大悲痛。

:::金斯堡的妈妈后半生一直住在疯人院里。在她弥留之际,一生的疯狂退尽,死亡月明星稀,她给金斯堡留下这封短信:“钥匙在窗台上,钥匙在窗前的阳光里,我拿着这把钥匙。结婚吧,艾伦,不要吸毒,钥匙在窗栅里,在窗前的阳光下。爱你的,妈妈!”金斯堡为此写下了挽歌式的长诗《祈祷》。

        1997年我在多雨的长沙读到这首诗,它比《嚎叫》更令我震撼。某种情绪移植进我的身体。后来得知金斯堡于当年4月5日去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2005年,我在西藏邦达草原的一家小客栈里,想起了他们,我把金斯堡和他的妈妈幻化成汉语写成了歌。若干年前的种子终于开了一朵小花。

        2007年4月,正逢金斯堡去世十周年,我在小河家录制并由小河制作完成了这首歌。:::

Sunday, June 10, 2007

虹の女神[The Rainbow Song]

 



看《虹の女神》,不知不觉翻来覆去了好几遍。或许,是那些迭见的小细节一直蛊惑我;或许,是上野树里不离不弃的哀伤眼神一直吸引我。笔直的彩虹并不仅仅喻指了青春的美和珍贵,那术语唤作“环水平弧”的奇状,更像短暂生命中铭刻于心的某些罕有时刻,那些缺失和遗憾。

岸田智也为佐藤葵戴上一万日元折成的戒指,两人共同朝天际望去,视线里有一条横亘于乌云间的彩虹。戴戒指的手与那道彩虹,映在人行道未干的雨水里,恰好汇成一条线。这个巧妙的反射画面里,是影片中男孩和女孩最长的缱绻,竟然因为泥泞而变得模糊。



这两个人的相识,全然因为岸田智也的莽撞与大胆。从唱片行到尾行到录影现场再到《世界末日》拍摄间隙,岸田智也围绕着佐藤葵,却只为拜托葵替他和她身边的女孩做些穿针引线的工作:传话、约会、写情书。恰是这样一个人,实实在在地包围住了佐藤葵的内心世界。最后的遗言,说的是最初的原因:“优柔寡断我喜欢,毫无斗志我也喜欢,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还是喜欢,感觉迟钝我喜欢,你的笑脸我最喜欢。”



大段大段偏离情节核心的镜头(影片开头的剧组拍摄场景、葵同学好友来家里致哀、智也陷入高龄女骗局的那段生活),都无损影片的基调。这个生离死别的故事,因为倒叙的结构,伤逝的基调是注定首尾了的。甜蜜的画面和暖人的情愫,其实也只是秘而不宣的暗流,潜藏在不经意之中。就像葵在社团活动室里剪《世界末日》,智也在身后絮絮叨叨笨手笨脚,最后躺在长椅上睡着的那个下午。



佐藤葵的心思细密。她在自己的电影里演自己,在自己的世界末日里大胆地想念爱的人,放肆地拥抱,狂烈地亲吻。荒诞的末日夕阳,是她为自己拉下的幕帘。通过那些她心爱的柯达胶卷,她才获得勇气呈现那已经撕心裂肺的爱,那不能再等待的心。而现实是,当她终于要离开的时候,她的欲言又止和闪烁其词,她的内心纠结与沉郁,都只凝结在那一脸哀怨当中,没有被智也看见,却袒露在镜头前,令人心碎。




其实,人生是有许多个你共同经过的,曾经的你在过往岁月里,有时候不小心就遗失了;有些还和你一起走着,有些走进了别人的曾经里去,也是那么一去不回了。



“你到哪里应聘了?”
“不就是那些银行、证券公司。”
“你不弄电影了?”
“......”
“拍电影吧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什么为什么?那不是你的梦想吗?”
“人生吗,怎么可能说得那么简单?那你的梦想是什么?”
“我的梦想?是什么呢......”
“你看,还不是不知道了,我也一样。也仅仅是,因为喜欢才拍电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