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June 10, 2007

虹の女神[The Rainbow Song]

 



看《虹の女神》,不知不觉翻来覆去了好几遍。或许,是那些迭见的小细节一直蛊惑我;或许,是上野树里不离不弃的哀伤眼神一直吸引我。笔直的彩虹并不仅仅喻指了青春的美和珍贵,那术语唤作“环水平弧”的奇状,更像短暂生命中铭刻于心的某些罕有时刻,那些缺失和遗憾。

岸田智也为佐藤葵戴上一万日元折成的戒指,两人共同朝天际望去,视线里有一条横亘于乌云间的彩虹。戴戒指的手与那道彩虹,映在人行道未干的雨水里,恰好汇成一条线。这个巧妙的反射画面里,是影片中男孩和女孩最长的缱绻,竟然因为泥泞而变得模糊。



这两个人的相识,全然因为岸田智也的莽撞与大胆。从唱片行到尾行到录影现场再到《世界末日》拍摄间隙,岸田智也围绕着佐藤葵,却只为拜托葵替他和她身边的女孩做些穿针引线的工作:传话、约会、写情书。恰是这样一个人,实实在在地包围住了佐藤葵的内心世界。最后的遗言,说的是最初的原因:“优柔寡断我喜欢,毫无斗志我也喜欢,一个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还是喜欢,感觉迟钝我喜欢,你的笑脸我最喜欢。”



大段大段偏离情节核心的镜头(影片开头的剧组拍摄场景、葵同学好友来家里致哀、智也陷入高龄女骗局的那段生活),都无损影片的基调。这个生离死别的故事,因为倒叙的结构,伤逝的基调是注定首尾了的。甜蜜的画面和暖人的情愫,其实也只是秘而不宣的暗流,潜藏在不经意之中。就像葵在社团活动室里剪《世界末日》,智也在身后絮絮叨叨笨手笨脚,最后躺在长椅上睡着的那个下午。



佐藤葵的心思细密。她在自己的电影里演自己,在自己的世界末日里大胆地想念爱的人,放肆地拥抱,狂烈地亲吻。荒诞的末日夕阳,是她为自己拉下的幕帘。通过那些她心爱的柯达胶卷,她才获得勇气呈现那已经撕心裂肺的爱,那不能再等待的心。而现实是,当她终于要离开的时候,她的欲言又止和闪烁其词,她的内心纠结与沉郁,都只凝结在那一脸哀怨当中,没有被智也看见,却袒露在镜头前,令人心碎。




其实,人生是有许多个你共同经过的,曾经的你在过往岁月里,有时候不小心就遗失了;有些还和你一起走着,有些走进了别人的曾经里去,也是那么一去不回了。



“你到哪里应聘了?”
“不就是那些银行、证券公司。”
“你不弄电影了?”
“......”
“拍电影吧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什么为什么?那不是你的梦想吗?”
“人生吗,怎么可能说得那么简单?那你的梦想是什么?”
“我的梦想?是什么呢......”
“你看,还不是不知道了,我也一样。也仅仅是,因为喜欢才拍电影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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